【逸真】国境四方（一）
*四生四世，风天逸X羽还真、张显宗X马静安、秦明X方木、裴尚轩X童小春
*时间线有私设，两对现代AU就当是平行时空交错好了
*根据@然蓦_lr 太太的逸真视频《国境四方》而写，剧情有改动，感谢太太授权。视频指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9849016/?from=search&seid=17629580605353511004
01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龙番市的江滩边有一大片芦苇荡，每到候鸟南迁的季节，大批摄影爱好者就会扛着长枪短炮来这里拍各种野生鸟类。僻静的小公园里一时人声与鸟语齐飞，落羽共闪光一色，热闹嘈杂仿佛菜市场。
童小春在离江滩不远的空地停车，搬出四桌八椅排开摆好，再撑起遮阳扇。流动的露天咖啡厅刚开始营业就坐满歇脚的客人，一直到傍晚，才有空出的椅子供忙碌了一天的店主姐弟休息。
露天咖啡厅的生意从来没这么好过，童四季在收摊前仔细核算营业流水，最后得出的数字喜人得恨不得抱着弟弟亲一口：“小春真会选地方！今天一天的流水就赶上上礼拜七天了！”
童小春听到姐姐的表扬，笑眯了眼睛，尾巴得意地要翘到天上去：“我也是昨天陪同学来转了一圈才发现的。这地方僻静，也就赶着每年一次的候鸟迁徙才有点人气。平时没人来，那些奶茶店小吃店什么也不往这儿凑。还好我们四季咖啡厅就一辆大车，走哪儿出摊都方便。”
童小春嘴上不停，手里也没闲着，和姐姐说话间做好一只酒瓶船。玻璃瓶装着的小船底下铺了一层浅蓝色的碎水晶，清透的蓝色映着夕阳，一闪一闪格外好看。
童小春对着光仔细检查一遍自己的新作，满意地没发现瑕疵，刚准备收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请问……”童小春心里一喜，这个月第三单生意终于要来了么！于是招揽顾客的常用词脱口而出：“喜欢吗？喜欢的话便宜点，给你打五折啊。”
童小春转身看到刚才出声询问者，是一个身形很挺拔的年轻男人，穿着沉稳的黑色大衣，表情惊讶。童小春内心一跳，脑子里飞快划过一个念头：这个人，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傍晚的江滩很安静，凑热闹的摄影发烧友们早走得干干净净。倦鸟已归巢，芦苇荡里偶尔听见一声鸟鸣不见鸟影。裴尚轩拿着相机，慢悠悠地环视取景。
镜头缓缓移动，水面、芦苇、快落山的太阳……周遭的景色在取景框里移进又移出，一抹清透的蓝色突兀地跳进视野。
取景框里的影像停留在一个男孩儿身上。他举着一个酒瓶船对着夕阳认真打量，玻璃瓶里的碎水晶折射出浅浅的蓝色。裴尚轩放下相机，看着不远处的男孩儿，疑惑不解：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裴尚轩站在男孩儿身后：“请问……”话还没说完就被截口打断：“喜欢吗？喜欢的话便宜点，给你打五折啊。”
喜欢？酒瓶船？好像是误会了……但是此情此景，不买下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
裴尚轩看着男孩儿期待的眼神，把原本的问题吞回去：“好，然后再要一杯咖啡。”男孩儿扭头冲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的店主喊了声：“姐，先别收拾了，再做杯四季咖啡！”
裴尚轩摸出钱包正要付账，男孩儿盯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你等一下啊！”转身跑到放满工艺品的车摊上翻翻找找，旁边的店主不满地嚷嚷：“小春！我刚收拾好了你又乱翻！”
原来他叫小春。摸不清楚状况的裴尚轩在心里默默念了遍，觉得有点想笑：小春，真像小姑娘的名字。
童小春看着他第三单生意的顾客，突然有了灵感，找出一只幽蓝色的蝴蝶标本，用摄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瓶里，将之安置在小帆船上摆出振翅欲飞的姿势，才满意地塞上瓶塞递到客人手里：“蝴蝶是赠送的，不加钱。”
裴尚轩接过玻璃瓶，仔细看过之后一笑：“很漂亮，谢谢。”得到认可的童小春心情美得冒泡，圆溜溜的大眼睛又眯起来：“你喜欢就好。”
裴尚轩看着童小春尚未退去婴儿肥的脸颊笑得鼓鼓的好似仓鼠，觉得右手有点痒。
想捏。
收拾东西回家的童小春心情好到不正常，连晚饭时奶奶例行的唠叨都没听进去多少，一直笑嘻嘻的。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弟弟，童四季到底没忍住在小春带着一脸傻笑说晚安的时候开了口：“小春，你傻了啊？”童小春充耳不闻，一头栽进被子里喜滋滋地打了个滚儿。
童四季无奈地摇头，出去时还贴心地给弟弟关上了房门：算了，弟弟突然抽风也不是第一回，晾晾他就自己好了。
卧室的门合上，隔绝了客厅投进的灯光。童小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迅速沉进黑甜梦乡。
这是哪里？
他迷茫地抬眼四顾，看到漫天的飞雪和被断崖切割了一半的天空。在他仰望的视野里有人转身，雪花拂过睫毛，模糊了那人的脸，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带着探究的目光投过来。
他内心一震，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你是谁？
他想问，嗓子却像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面前高高在上的人白衣胜雪眼神睥睨，他不由自主地软下双膝，弯腰深深行礼。额头贴上松软冰凉的雪地，虔诚地触碰眼前的靴尖。
在童小春抱着被子沉沉入睡时，龙番市另一边的某高层公寓里，裴尚轩也正经历着一个离奇的梦境。
在梦里他披着黑色大氅，漫不经心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蓝色里衣，白色外袍，衬着一双泫然欲泣的蓝眼睛：“……我若不出息，我娘也会因此受害。恳请陛下，给我一次机会。”
伸手捏起那张写满渴盼的脸，愉悦地发现他眼睛里的水已经快盛不住了：“羽皇的机会，可不是随便给的。”
惊喜一瞬间点亮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只要陛下答应，我什么都愿意为陛下做。”
很好。他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梦境戛然而止，裴尚轩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心口还在咚咚地跳，裴尚轩给自己倒了杯水，凝神回忆梦里的画面。
人睡醒以后，对梦境的遗忘速度以秒计算，就像握在手心里的水，越是努力去回忆，残存的印象就流逝得越快。裴尚轩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清晰很真实的梦，但无论如何都回忆不出梦中人的脸，只记得那个梦境里应该充斥着某种清透的蓝色。就好比……
裴尚轩拿起床头柜上的酒瓶船，里面的碎水晶和蝴蝶标本在灯光下安静地呈现出幽蓝的色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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