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浅草

生而为人,务必善良

修行不如谈恋爱,谈恋爱不如打麻将

  我姓徐,名有容,我想爷爷给我取这个名字必定是希望我心胸宽广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福泽苍生的。只是他老人家不得不失望了,我其实一点也不心胸宽广,反而还很小心眼,记仇得很。爷爷没发现,我起初也不觉得自己小心眼,诚然,这世上没哪个姑娘急着往自己身上扣些不好的词儿。
  我是南方的圣女,天凤血脉加身,周围的人总异口同声的赞我深明大义心系天下,这话久了,便连我也懵懵懂懂的信了,真以为自己是这个样子。师傅曾经问我志在何此,我同她说大道说天下,说得很是认真笃定,师傅望着我笑了笑慢悠悠的摇了摇头,不以为意。我当她不信我心诚,可是师傅说,有容,你心在红尘,这无情道你修不得的,她这话说得三分笃定七分认真,我晓得师傅的话总是有些道理,当即有些难过。
  师傅只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大道三千,非只一个无情不可。而且啊,”她悠然的舒了口气,目光望向苍茫天际,刹时神情陌生得让我觉得我的师傅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有容,红尘实在是个好去处。”
  那时候师傅的眼神我读不懂,很悲伤却又很怀念的,我只记得她摸着我的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我,对我说,红尘是个好去处,你该去瞧瞧去看看,才不枉你来世上走这一遭。
  后来我真的如了师傅的愿,跑到那俗世里,走了无数座桥,喝过许多壶酒,听过无数段故事,故事千篇一律,总不过爱恨情仇、痴男怨女为纲,三个人为主,少不得一个潇洒的浪子,一个美丽的女人以及另一个痴心的女人,实在是无趣得很,翻过无数本话本的我满以为看破了情爱的套路,不以为然很是不屑,觉得还不如麻将有趣。
  只是我实在不应该把话说得那样满的,要知道这世上从来少不得现世报这三个字。大抵是老天看不惯我,非得派了这么个陈长生,要他来磨掉我这身傲骨,缠我的心我的肝,从此圣女从高高的神坛下叫一个傻子拉下来,傻子说我们一起去做对俗人吧,那圣女就真叫傻子哄得呆呆的应了,鬼使神差的掉进红尘里了。
  陈长生、陈长生、陈长生。
  他真是我避不过去的劫数,因了他,我才发现我真的是名不符实,配不上有容这个名字。我是真不晓得原来我竟是个醋坛子做的,动不动就犯酸,全然没了先前清风霁月的做派。
  世人都说陈长生配不上我,没遇见他之前,我倒没怎么在意配不配这个问题,我记着的是莫雨添油加醋的同我描绘的他和妖族小公主那一段所谓的师徒情,莫雨幸灾乐祸的道你真该看看你那位好未婚夫的手段,把那小公主迷得服服帖帖的。那位小公主我是有所听闻的,她的脾气也知道一点,晓得那是个有点任性却不失率真的小姑娘。我虽不喜欢陈长生,可那时还是生了气了,我想他可真是个讨厌的孟浪鬼。
  后来我真遇着了他,遇着了徐生,才知道传言总是不可信的,陈长生实则是个很好的人,他太好了,即使知道他从始至终明明确确只爱着我一个,但是身边围绕的那些女孩子可从来没有少过,这就叫我很难过了,时不时犯个几回酸。
  我是个好强的人,拉不下脸同他明明白白的讲,只得安慰自己,“你好看,你最好看,他又不是个傻的。”自己讲这话是很没羞没皮的,我臊红了脸,同时又有些忿忿不平,陈长生是很少为我醋的,是我把他宠坏了,但又实在无可奈何,谁叫我这样喜欢他,这是做不得假的。
  我叫徐有容,徐是清风徐来的徐,有容取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之意,南方的圣女,后来嫁了国教的第五任教宗为妻,和那只西宁镇来的傻狍子被合称为新圣人,得了个最强道侣的名号。但比起前头那一堆缀着沉甸甸的称呼,我还是更喜欢人们唤我陈徐氏。
  徐有容是陈长生的妻。唯这一点很重要,是要强调了又强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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